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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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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是你?!”他突然拍案起身。

“中將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麽?”我平靜地望著他。

“我……察覺出你的不對勁,沒有別的人了,我只能拿阿玖詐你,結果……”他語調裏卻有著難掩的驚喜。

“阿、咧?!”我楞楞地看著他。

詐?!

“你真是阿玖?”突如其來,他又有些不確定。

“……鼯、鼠、中、將……”我咬牙切齒。

“好好……是你就好啊!”他忽然感慨起來。

“你、你是不是有一條藍色發帶?”他小心翼翼地問我。

“欸?”我驚的說不出話。

“帶來了麽?”他有些迫不及待。

“為什麽鼯鼠中將你會知道?”我冷了聲。我沒記錯的話,當初當海軍那麽多年,我從沒有當著任何人的面說起發帶,更沒有拿出來過!

沈默許久後,他有些落寞地道:

“還記得你17歲成為少尉的那天麽?”看我點頭示意後,他接著說下去,“那晚上慶祝過後,你一個人跑到海邊去了。我本來是打算叫你回來的,結果……就聽到了你說的那些話。”

“你的發帶上,是不是紋著‘M.F.’?”不似詢問,更像是肯定。

我怔住,面對那發帶上灼灼的兩個字母卻無言。

“你……”他仿佛是在猶豫著什麽,最後終是下了決心。

“阿玖,你是我鼯鼠的親生女兒啊!”

我啞然,面對這曾幻想過無數次,一直沒到來的相認,不知該說什麽。

“你的母親叫繁桑。你的家鄉是東海的春島七葉。這發帶,是我留給繁桑的信物。‘阿玖’不是繁桑給你起的名字,她答應過我,要等我回去,一起起名!”

“我知道你也許不願意接受,但這一切,都是事實!”他的嗓音,有些沙啞。

“ モモンガ,Momonga,鼯鼠。”

“這不可能!”我驚叫起來。

二十八年生涯裏空白而陌生的“父親”,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,第一次真正出現了,而不是作為一個蒼白無力的詞語。

更驚詫的是,這個親口說是我父親的人,居然是讓我敬仰多年的過去的上司!

並沒有任何儀式的相認,只是我混入海軍,結果就遇到了自己曾經熟識近十年的父親!

如此的巨變,你要我如何接受!

“那個時候,你為什麽不告訴我?”半晌後,我認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的時候,才開口問他。

“當時的我,跟現在的你一樣,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對。”他垂下頭,在所有人面前,威風凜凜的中將鼯鼠,現在想起了往事卻是如此的無助,可想而知,當初他一個人面對的時候,又是何等的矛盾。

“我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,那些過去。”

“所以就一直裝作什麽事都沒有,壓抑了三年麽?”我的聲音在不經意間就緩和了些。

雖說我還是有些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,但我卻可以體諒他當時的感受。

“你知道麽?!”他的聲音越發的嘶啞起來,我起身拎起水壺,給他添了杯熱水,遞到了他的手裏。

他伸手接過去後,接著說道:

“我當時已經下了決心,不管怎樣,我都要告訴你這一切!但是、但是……”他忽然哽咽起來。

“我滿心歡喜,等來的卻是你戰死的悼詞!”他終於忍不住抽噎起來。

我遞了紙巾過去,卻被他一手推開。

“我才沒哭!”

然後他站起來,像是要去取什麽的樣子。

“你的那件大氅,我專門讓人一遍遍洗幹凈,直到它上面再沒有血漬。”

他嘩啦一下抖開那件有些泛黃的白色大氅,背後的“正義”二字,卻依舊與那時一樣,遒勁有力。

“我當時是有多悔恨和絕望!我後悔自己沒能果斷點早些告訴你,起碼、起碼能讓你不會離去的那麽突然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他再也說不下去了。

“現在一切都好了,幸虧我當年沒死成。”我起身給自己也倒了杯熱水。

“當年我被附近的漁民所救,真是多虧他們了。等傷養好了之後,我卻再也沒臉回來見你們了。於是我就去當了賞金獵人。後來遇到了那個海賊團,我全滅了他們!但之後卻被人販子抓住了,當成奴隸賣掉了。”輕輕吹了兩下,我趁熱喝了幾口茶。

“再之後我就跟著買主一起去了魚人島,又發生了很多事。”

“長大了啊……”他突然把手放在我頭上,輕輕撫摸了幾下,“當初我走的時候,你還沒出生呢。”

“為什麽要丟下我和……繁桑。”終於問了出來,那個這麽多年來一直纏繞著我的心結。

“當初,我已經打算好了,就此辭去海軍上士職位,陪你媽媽就那樣過一輩子。但是後來遇到了一些變故,我不得不離開七葉。”

“是為了你的仕途吧!”我冷笑道。

說什麽變故,因為那個你就可以拋下我們不管麽?!

啪的一聲,他似乎動了怒,一掌打在桌面上。

“若是如你所說,那我今日還會管你麽!不如索性一直漠視下去豈不是更好!”

我沒再說話。

剛剛我所說的,自然是氣話。雖然我知道說出來一定會傷他。但是,如果不說,你又要我如何彌補這多年來累積的缺口?!

“我知道當初對不起你們。以後,我會盡力去補償你的!我會認真盡一個父親的職責!”

他的誓言,擲地有聲。

“我打算回七葉。”我突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。

“我累了,不想再去打打殺殺了。”

“我只想跟一個最愛的人,一起過平淡的日子。就這樣。”

“那人,我已經等到了,但是,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!”

“我,必須要去做一件事。”

我擡頭,看著鼯鼠中將,呃,不是,應該說是,父親。

“這也是你這次不惜冒死也要潛入海軍本部的原因吧。”果然姜還是老的辣。

“是。”索性我也坦言。

“你打算幹什麽?”他疊好了我的大氅,再次收回箱底。

“我要劫出喬艾莉邦妮!”

“原因。”早料到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幹什麽好事的他,聽到我要去劫獄,卻依舊風輕雲淡。

“為了那個人!”我盯著他。

“他值得你這麽去做?”他挑起了眉。

“值得!我慎重考慮過了!”

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,我再考慮。”他泡好了茶,也給我倒了一杯。

當我說完時,那一杯茶也見了底。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他抿了口茶。“你能保證救回了他,他不會再去覆仇?”

“我保證!”

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,都不相信霍迪!

“我還是不能答應你。”他皺皺眉,“我身為一名海軍中將,職責所在是抓捕海賊,而不是偷偷釋放他們!”

“你放了可以再抓回來啊!”我笑道,“莫非是你覺得自己沒本事抓回來?”

“別放肆!阿玖!你這是什麽態度!”他又一次拍桌。

“餵餵,不是吧?這麽快你就擺上架子了!”我投訴他。

“咳咳!阿玖你太不像話了!”他咳起來。

“我什麽時候像過話!”我呲牙咧嘴地反駁他。

“好好好,我不跟你計較!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。

“是你計較不過吧!”我不依不饒。

“噗……”於是他一口水全都噴到辦公桌上了,幸好上面沒有放文件。

“我知道,這有違你的正義。”看著他手忙腳亂擦桌子的樣子,我收斂了笑,“但是我還是奢求你會幫我。”

“霍迪,他,對我真的很重要!”

“不行!我絕對不會幫你的!”他怒氣沖沖地拍著桌子。

“但我不會逮捕你的!很快這艘軍艦就會停靠在本部的西港口。軍艦最底層有小艇,你拿上我的令牌去用。快些離開這裏吧!”

交代完之後,他突然轉身出了艙室。

他走後一分鐘,我突然笑起來。

餵餵,老爸,你要幫我能不能做的不要這麽明啊!

“不經意”把自己的令牌,以及海樓石手銬鑰匙忘到桌上,那上面還有一份海軍工作的時間表。

你的那番話,是不是可以這樣翻譯:

“你拿著我的令牌去假傳命令,劫出邦妮,然後前往最靠近看守區的西港口,坐著軍艦裏的小艇快些離開馬林福德。”

果然,還是自家老爸最好……

我笑著把鑰匙和令牌細心地放好,然後細細研究那份時間表。

五分鐘後,西瑞會進來清掃老爸的艙室。

八分鐘後,軍艦會抵達馬林福德,然後停泊在西港口。

十五分鐘後,邦妮的看守之一去吃飯,只剩下一個士兵看守。

二十五分鐘後,看守區的士兵換一次班。

三十分鐘後,軍艦上只有十人留守。

我進入看守區,只有五分鐘的時間。我必須用十分鐘的時間,把邦妮從牢房裏帶出,還要給她換上海軍的衣服,但最難的,是我要勸說她能跟我一起走。

她這個女人,作風強硬我是早有耳聞。

當初被黑胡子抓住,全團覆滅時,她寧願就這麽被海軍逮捕,也絕對不要當黑胡子的女人!

說不定,她也會拒絕我。

但我有把握說服她!

之後的五分鐘,我們可以逃到軍艦上,坐著小艇跑路!

對照地圖,從看守區出來的通道上岔路很多,比較容易甩開前來追捕的海軍,正好,那裏有個雜物室,可以在那裏更換衣服,勸說邦妮!

而且,那條路上,離元帥和大將比較遠。

我要劫獄,必定不能拖累老爸。也就是說,老爸那邊必須有人作證,我是一個人入侵,而沒有內應。

西瑞,將會是個很好的契機。

還有兩分鐘,西瑞就會進來。在這兩分鐘裏,我必須要做些什麽,讓西瑞確信我是入侵者。

很快,就傳來了邦邦的叩門聲,半天沒回應後,西瑞擅自進入。推門而入時,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:

一個穿著海軍士兵軍服的人在中將的辦公桌旁,貓腰翻著什麽!

不等他大喊報警,我就一把匕首朝他擲了過去,那匕首險險飛過,在離他的喉嚨只有兩指的位置上,紮入了木板做的墻。

我施施然走過去,將釘在墻上的刀拔出,架在他脖子上。

“尊敬的西瑞隊長,為了你的小命,請配合一點。”我笑著說出了經典的綁匪臺詞。

“你、你、你不是納爾!”由於鋒利的刀刃,他壓抑著聲音。

“才發現啊。”我卻壓低了帽檐,不能被他看到容貌!

“你、你是誰!”他責問我。

“這個,你不用管,反正只要知道我是入侵者就好了。”我輕輕擡起了在他背後的那只手,並攏成刀。

“鼯鼠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,再見了!”不容他反應,我一手刀砍在他脖頸上。

“要好好做我老爸的證人喲。”我笑著跟癱倒在地已經沒了意識的西瑞揮揮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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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艙室,就聽到了船員喊著到達本部了。

摸了摸衣兜裏的兩件重要物品,我跟著士兵們下了軍艦。

在進入本部後,找個沒人的角落,我掏出了那份事關重要的地圖。對照著它,我像是有很重要的急事一樣,朝看守區狂奔而去!

“餵,你是幹什麽的!”在看守區門口,我被攔了下來。

還有兩分鐘,邦妮的看守就剩下一個人了!

“我奉命來提審邦妮!”我亮出老爸的令牌,“快點讓開,有急事!”

“啊,邦妮的監牢在那邊,向前直走到頭然後右轉!”士兵好心地給我指路。

顧不上理他,我直奔目的地而去!

就要見到了,那個曾懸賞一億四千萬的海賊!

喬艾莉邦妮!

剩下的,就看老爸你的演技如何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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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那個奇怪的士兵,看守長對一旁的手下說道:

“去詢問一下中將,到底有沒有下過這個命令。”

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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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!”關押邦妮牢前的士兵將槍口對準了我。

“沒長眼麽!”晃了晃令牌,我怒罵道,“奉命提審!”

那士兵認真看了看令牌,才確認放人。

“走了!”我一把抓起粉紅色長發的邦妮。

“請務必看押好她。”臨行前,士兵不忘叮囑我。

一個彎路後,我帶著邦妮,拐進了那間儲物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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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?!你說邦妮已經被帶走了?!”匆忙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,看守長一身怒氣,揪起了士兵的領子。

“是、是。剛剛走!”那倒黴的家夥戰戰兢兢地回答道。

“真是蠢!”一把甩開了士兵,“怎麽不等一會!”

“那個人,拿著鼯鼠中將的令牌啊!是真的!”委屈的士兵反駁道。

“那是他偷的!”看守長給了士兵一腳,“中將已經確認自己沒有提審邦妮!而被之前入侵者綁架的一個士兵也作證,令牌是那人竊取的!”

“快去追!應該沒跑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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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動也別叫。”黑暗中我跟她擠在狹小的儲物室裏,我拔出懷裏的匕首。

“你,不是海軍吧?”她也明白孰輕孰重,老實地待著。

“你覺得海軍會費勁把你撈出來麽?”眼睛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環境,已經能夠看清她的臉了。

粉紅色長直發,眼睛是紫色的,嘴唇上畫著搞笑的心形口紅,右眼下釘著一個月牙形的金屬環。

“當然,我撈你也是有目的的。”我笑著搖了搖套在食指上的鑰匙。

“說來聽聽。”她意外的冷靜,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中那個脾氣不怎麽好的“饕餮女”。

“簡單來說,我看中了你的能力。”我一手拽過儲物室裏一件海軍士兵的衣服,扔給她。

“如果你同意,我就打開你的手銬,和你逃出這裏。並且,我會帶你去魚人島。之後你是打算去新世界也好,還是怎樣,都隨你便了。”

“我憑什麽相信你有能力帶我逃出這裏?”她冷冷地鄙視我。

“那麽,這個呢?”我展開了那份詳細的地圖。

“大概七分鐘後,海軍會換一次班,這條走廊上將不會有士兵。這時間足夠我打開你手銬,然後你換好衣服。”

“趕到西港口約五分鐘,屆時停泊在港口的鼯鼠中將的軍艦上只有十人,軍艦的底層有四人座的小艇。以及,今天無風無雨,是個好天氣!乘小艇不會有任何危險,而且,將會比追捕的海軍快很多!”

“不到十五分鐘,我們就能抵達夏波蒂諸島。花費五分鐘前往芍姨的勒索酒吧,在那裏與幹部們匯合,乘船回到魚人島。”

“怎麽樣?要一起幹麽?”我笑著,頭一次感覺為劫獄的狀態這麽好。

“當然要幹了!”她笑的豪爽,“解決你的事後,作為報答你要請我好好吃一頓披薩!海軍的夥食無論是份量還是質量都完全差得遠!”

嘩啦一聲,海樓石手銬掉落在地。

“到時候一定請你吃個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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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小艇上,沐浴在溫柔且暖和的陽光裏,無論是我,還是邦妮,心情都好極了。

“能擺脫那幫子討人厭的海軍真是好!”她正了正頭上荷綠色的帽子,伸了個懶腰。

“誰說不是呢?”我笑著劃槳。

說是穿別的衣服不習慣,她又特意去找回了自己的那一套。幸好,沒有出什麽差錯。

“所以說當海賊棒極了!”她沖著無人的海面上大喊道。

“小聲點啊。”我皺著眉,“被人聽到就不好了。”

“哈哈!哪有人!”她英姿颯爽的樣子極美。

“你的性格很對我胃口啊。”我遞過去一包食物,“先墊墊底,等回去之後我再請你好好吃一頓。”

“怎麽說的跟百合一樣!”她瞥我一眼,一把奪了我手裏的食物,“但你也一樣對我胃口啊。”

“真是難得啊,有個合胃口的人,一起幹件讓海軍氣的想砍人的事呢!”我大笑道。

“誰說不是呢?”她模仿著我的語氣和表情。

“哈哈!”兩人爽朗的笑聲響徹海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啊拉拉,是不是會出乎意料呢~

鼯鼠居然是阿玖的爸爸~

吾輩可是等了很久喲,為了這一刻~

哦謔謔,吾輩玩的太開心了~【腹黑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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